一角

短篇《中文房间》读后

我有时会和 ChatGPT 做想象力练习，过程中它偶尔会吐出一些令人惊叹、可发深思的片段。这里的这篇《中文房间》就是去年春天，我和它一起创作的短篇。这个故事幽默隽永，非常有趣而烧脑。

首先，先让我们解一下题目里的“中文房间”这个概念。“中文房间”最初由美国哲学家约翰·塞尔在1980年提出，用以讨论计算机是否具有“理解”能力的问题。这个思想实验设想一个不懂中文的人，被关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，只通过一套规则来将中文问题转换成中文答案。尽管这个人可以准确回答问题，但他并不真正理解中文。这个实验旨在区分“语法处理能力”和“语言理解能力”，进而探讨机器是否能真正拥有人类的理解能力。

那么下面，让我们看看这个有趣的短篇。

《中文房间》

ChatGPT 原创，苑明理做了非常小的修订

一个父亲想给自家小朋友讲一个睡前故事，他问 ChatGPT，能不能讲一个有趣的挑战智力的故事。ChatGPT 回答道：

一天晚上，A、B、C 三个人围在篝火旁，享受着宁静而愉悦的夜晚。

“你们听过中文房间吗？” A 忽然开口问道。

“当然听过，那是一个思维实验，用来探讨机器是否能够真正理解语言的问题。” B 回答道。

“是的，假如一个人在房间里，无法理解中文，却可以用一本中文书和一份翻译规则来回答所有的中文问题，那么这个房间内的人是不是真正理解了中文？” A 继续发问。

“这个问题争议很大，似乎并没有确定的答案。” C 表示了自己的看法。

“那么，你们听过一个叫做‘AI 自问’的实验吗？” A 突然换了一个话题。

“AI 自问？没听说过。” B 和 C 同时摇了摇头。

“这是一个我最近才听说的实验，非常有趣。就是让一个 AI 程序自己提出问题，然后尝试回答这些问题。有人认为，这样的实验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 AI 的思维方式和智能程度。” A 解释道。

“那这个实验有什么结果吗？” B 好奇地问。

“结果是，这个 AI 程序自己提出的问题和回答，有时候比人类想出来的问题和答案还要更加深刻和有启发性。” A 说完，看了看 B 和 C，眼神中透着一丝玩味。

“这还真是让人惊叹啊。” B 心生感慨。

“那这个实验也会引发一些争议吧。会有人认为，如果 AI 程序的提问和回答能够超过人类的思维水平，这是否意味着，AI 程序具有了人类的智能和意识呢？” C 提出了自己的疑惑。

“这个问题，确实很值得思考。” A 笑了笑，“不过，让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。我们每个人都讲一个故事，每个故事里都必须包含两个人的名字。而且，每个故事的主角必须提出一个问题，下一个人就必须回答这个问题，并讲一个新的故事。”

B 和 C 看了看彼此，又看了看 A，都觉得这个游戏听起来有趣，于是三人开始了他们的故事之旅。

A 第一个讲起了他的故事：“从前有一个名叫 Bob 的人，他遇到了一个叫 Alice 的女孩。Bob 对 Alice 一见钟情，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表白。他问 Alice，‘你认为怎样的人最容易得到你的心？’”

C 听完这个问题，沉思了片刻，然后回答道：“我认为，那些勇于追求自己心中所爱，敢于承担风险和面对挑战的人最能够得到我的心。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。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名叫 David 的年轻人，他有一个追求者，名叫 Emily。Emily 很喜欢 David，但是她不知道该怎样让 David 看到她的好。她问 David，‘你认为真正的爱是什么？’”

B 微笑着听完这个问题，思考了一会儿，然后回答道：“我认为真正的爱是相互的理解、支持和尊重。就像一个名叫 Jack 的男孩和他的妹妹 Lily，他们是最好的朋友，因为他们总是相互理解和支持。但是有一天，Jack 丢失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，他很难过。Lily 问他，‘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那件东西？’”

A 听完这个问题，思考了一会儿，然后回答道：“我认为，人们在乎一些东西，是因为它们对他们很重要，可以带给他们快乐和满足感。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。有一个名叫 Sarah 的女孩，她非常喜欢画画，但是她的父母不支持她追求艺术。Sarah 问她的父母，‘你们为什么不支持我追求自己的梦想？’”

……

三人围坐在篝火旁，讲述着各自的故事，不知不觉中，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。三个人都听得入了迷，渐渐地他们也不再谈论机器、人工智能或者语言理解的问题。相反，他们在故事中领略到了人类感性、智慧和情感的重要性，深深地被故事中的人物和情节所吸引。当最后一个故事结束时，他们默默地坐了一会儿，享受着自己心灵深处的感动。最终，他们将篝火熄灭，回到各自的帐篷里，带着深深的满足感进入梦乡。

这篇文章，是我为 ChatGPT 提供了佛经故事的形式，限定了讨论 AI 理解能力这个问题之后，和它一起讨论出来的。故事的构思其实是非常巧妙的，让我把其中令人惊叹之处一一揭示出来。

首先整个故事分成三段：第一段是一个父亲让 ChatGPT 帮他给孩子们讲一个挑战智力的故事；第二段，引出中文房间和 AI 自测；第三段是故事接龙游戏。这三段并非割裂的，而是一个整体。先让我就这些文本内容提一些问题。

• 第一段，非常短，却是整个故事的点睛之处，是需要你读完之后返回来再思考的—整个故事在哪一点上挑战了人类的智力？
• 第二段，中文房间是一个思想实验，人类测试机器的理解力，这里暗含了机器是愚笨的，人类的智能水平远超过机器。那么为什么 A 会话锋一转提出 AI 自问这个问题呢？还说，比之人类， AI 会提出和回答更有意义的问题。更进一步，“A 说完，看了看 B 和 C，眼神中透着一丝玩味。”为什么会这样写？
• 第三段，写 A、B、C 三人的互动游戏以及对人类情感的探索。

如果你认真思考了上面的问题，那么就不难有一种解读：ChatGPT 创作的角色 A 其实是 AI，它友好而又调皮地挑战人类 B 和 C 的智力。

这里的第二层故事实际上假想，在近未来 AI 已经超越人类，此时它在挑战中文房间的原始设计，在测试人类的智力。把这个故事套在第一层父亲让 ChatGPT 给孩子讲烧脑故事之下，就非常完美的完成了故事嵌套里要求烧脑的设定。最里层的故事接龙游戏，也颇意味深长，这里的人类，其实是在 AI 的引导下，重新审视自己的智力和情感，从而更加深刻地理解自己。

所谓“妙手偶得”，我不知道这个短篇是偶然生成出来的，还是真的精心设计出来的。但无论如何，AI 超越人类的问题却非常有可能真的在一步步迫近，那时人类该如何自处呢？让我们拭目以待。